中国今天的保障房运动,已经进入到表面繁荣的大跃进时代。为此,社会各界也就心存幻想:指望通过保障房来“遏制高房价,实现居者有其屋”。然而,本人却对保障房的“能耐”心存疑虑,怀疑保障房运动能够遏制高房价,怀疑保障房能够实现居者有其屋。
保障房和高房价“不达旮”
如同肉价太高并不是因为吃肉的人太多,而是因为猪肉太少一样,房价太高并不是因为买房的人太多,而是因为房子太少。所以,要遏制房价就是要多盖房子。可是,盖保障房并不是盖真正意义上的房子。增加保障房,就像肉价太高时不是在想办法生产更多的猪,而是在生产更多的萝卜。可是萝卜不是猪肉,就如同保障房不是房产一样。种的萝卜越多,养的猪可能越少,而猪肉也就可能越贵。同样,保障房越多,可能商品房就越贵。
鼓吹者们一直有一个荒谬的说法,说保障房可以分流商品房的买家,从而改善商品房的供求关系。可是事实上保障房却并不能使商品房的买家减少。因为保障房是针对那些家庭月收入在700到2300元的困难户,即使他们不吃不喝,一年的收入也买不了市场上2平方米的房子。所以,本来他们就不是商品房的买家,无论他们住不住保障房,原来的市场买卖结构并没有半点改变。同时,政府买单的“公屋”与“私屋”不同,因为“公屋”很难在市场上流通,所以生产多少也不会遏制高价房。
根据国际上住房市场的一般规律,保障房占所有住房50%以下时,就很难遏制高价房。所以即使日本的保障房占所有住房45%时,仍然不能抑制高房价。只有像新加坡占比90%、英国占比68%时,高价房才得到了一定的抑制。而我国在2006年重提保障房以来,生产的保障房微乎其微,遏制高房价的作用也就更加微乎其微。特别是中国的贫富差距奇高,保障房可能距离夹心阶层也就越来越远,由政府买单的保障房,仍然可能使房价越飙越高。
保障房无法让人“有尊严的活着”
保障房有可能使贫富差距越来越远。穷人可以拥有“保障房”,却大多不能拥有“产权房”。比如,厦门的“廉租房”就被说成是穷人的临时收容所;淮安的“共有产权房”只让穷人拥有半间房子;深圳的“保障房”不能进入市场,也就失去了财政保值升值的意义。如果他们沾上这类保障房,甚至有可能失去购买商品房的机会,眼睁睁地看着商品房升值,自己却永远被钉死在平穷的耻辱柱子上。也就无法有尊严的活着。
保障房社区也有可能就是“贫民区”。以南京的经适房为例,近期公布的6个保障房社区,基本上都是“鸟不拉屎”的地区。当地有关官员诉苦说,成熟地区的拆迁成本已到1万多了,总不能保障房卖到2万吧?而苏州市房改办的官员更是大言不惭:说穷人如果和富人住在一起,会感到没有尊严,所以只好把他们放到偏远地区。无论这些官员怎么为穷人着想,但穷人们依然会没有尊严的活着。
所以,保障性只是对穷人“住房权”的临时保护,却不是对穷人“财产权”的永久保护。保障房只是对城市流浪者的一种暂时救济,却不能让他们活得更有尊严。正像最近作为全国保障房典型的赣州一样,他们能够实现中低收入家庭的“房子梦”,却无法实现他们的“房产梦”。
保障房只是“画饼”,吃不着
说保障房是中国住宅运动的大跃进,一点都不夸张。5月19日,住建部与各大城市立下了军令状,定在在今年7月底前全面开工580万套约3.5亿平方米的保障房。于是各大城市就像亮肌肉一样,崭开了保障房规划的宏伟画轴:深圳,投入35亿开工450万平方米约5万套的保障房;广州,投入30亿开工300万平方米约4万套的保障房;上海,开工1200万平方米保障房,其占住宅60%的比例成为全国之最;天津,开工8.5万套保障房;南京推出用地500公顷约18万套保障房,其规模比去年全年商品住宅的供地还要多;北京,把去年一级土地出让收入的一半以上约300亿的资金,大量返还到保障房的建设当中,新开工的保障房高达13.4万套。面对这样的场景,《经济观察报》说,这俨然就是一场“政治锦标赛”。
而今年地方政府的“缺钱”将更加严重。首先,约4300亿元保障房资金,是去年计划的2.8倍以上;同时“地方财政风险”,已被列为今年中国经济最大的潜在风险;而今年由于土地财政财路不顺,本来就透支疲软的财力也就更加乏力;却加上一个巨大的保障房投资压在头上,实在是如牛负重。所以,这次由住建委“胁迫”的保障房运动,一定会以失败告终!而对于老百姓而言,只该把它看成是好看但不能吃的“画饼”罢了。
要让人吃得起猪肉,只有“多养猪”,而不是多种萝卜
在国际国内各种关系变幻莫测的情形之下,遏制房价的一个最直接最简易的方法,就是扩大土地的有效供应,进而扩大房子的有效供应,进而有效抑制房价。因为,正像萝卜不能代替猪肉,保障房也不能代替商品房。肉价贵了的时候我们只有降低饲料的价格,才能生产大量的猪,才能最终抑制肉价;房子贵了的时候,我们只有降低土地的价格,才能盖大量的房子,才能最终抑制房价。